自古名山多名寺,名山名寺出名茶。自古以来,僧人与茶的互动关系,使得茶道与禅宗相辅相成、交相辉映。更有“吃茶去”的著名茶文化禅宗公案以及“茶禅一味”的茶禅之境千古留芳,为世人所乐道、推崇。茶与禅为何有如此深的渊源?又如何“一味”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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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宗亦名佛心宗,是佛教的主要派别之一,主张修习禅定。所谓禅定,正如《六祖坛经·坐禅品第五》中所说:“外离相即禅,内不乱即定。外禅内定,是为禅定。”
禅定是佛教普遍采用的一种修行方法,通过禅定的过程以达到“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,明心见性”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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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为“茶道”?众说纷纭。但茶道基本涵盖以茶为介的物质、人文、精神三个层面内容,有技法、美学、礼法、道义在内。真真切切的事茶人着实能够在一招一式的事茶过程中,放下、舍弃很多,获得内心的喜乐、思悟。与禅宗殊途同归。例如:
茶道学者金刚石提出:茶道是表现茶赋予人的一种生活方向或方法,也是指明人们在品茶过程中懂得的道理或理由。
台湾学者刘汉介先生提出:“所谓茶道是指品茗的方法与意境。”
吴觉农先生认为:茶道是“把茶视为珍贵、高尚的饮料,饮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,是一种艺术,或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手段。”
谷川激三先生在《茶道的美学》一书中,将茶道定义为:以身体动作作为媒介而演出的艺术。它包含了艺术的因素、社交因素、礼仪因素和修行因素等四个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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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料记载最早种茶、制茶的是寺院。时间溯回至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期,蒙顶山茶祖师吴理真开始在蒙顶山上结庐种茶,驯化栽种野生茶树,开创了人工种茶的先河,僧人与茶的互动也自此开始。
僧人禅定是参禅悟道的一种主要的法门,禅定,要由“入静”开始,而到“至静”,最后达到“寂静”。从“身空”、“心空”再进入到虚空法界。这个过程中不能食不能寐,只能饮少量的水充饥解乏解渴,过程十分不容易。因此,僧人们非常需要一样东西能够帮助他们克服这个难题,顺利的禅定。
而茶性甘苦,能提神益思,气质天然,即能解渴又能食用,故而,为两者的融合提供了完美的契机。
但,此时茶与禅还未有过多的融合、升华。直到赵州和尚、圆悟克勤禅师等人的出现,茶味、禅味的融合才上升到另一番境地。
赵州和尚“吃茶去”公案,机锋何在?
赵州和尚,即从谂禅师。得法于南泉普愿禅师,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之后的第四代传人后,后人尊称之为“赵州古佛”。 赵州和尚“吃茶去”这一禅林法语,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茶文化典故。
从谂禅师的《吃茶去》公案:
师问二新到:“上座曾到此间否?”
云:“不曾到。”
师云:“吃茶去!”又问那一人:“曾到此间否?”
云:“曾到。”
师云:“吃茶去!”
院主问:“和尚,不曾到,教伊吃茶去,即且置;曾到,为什么教伊吃茶去?”师云:“院主。”院主应诺。师云:“吃茶去!”
(《指月录》卷十;《五灯会元》卷四;《古尊宿语录》卷十四)
对于这段公案,柏林禅寺里“茶禅一味”碑记中以“新到吃茶,曾到吃茶,若问吃茶,还是吃茶”的十六字加以概论。
赵州“吃茶去”公案,开示人们佛在当下,在生活之中,这种借茶示禅、回归本源、直指人心的禅宗公案,使得这杯“赵州茶”里禅意无限。
茶文化作家丁文说:“赵州茶是‘茶禅一味’肇始标志。赵州茶的出现标志着佛教‘禅宗茶道’的正式形成,也为‘大唐茶道’及‘中国茶道’的形成奠定了基础。”
善会禅师、圆悟克勤禅师
与“茶禅一味”的确立
圆悟克勤是“茶禅一味”法语形成的关键性人物。“茶禅一味”正是圆悟克勤禅师挥笔写下的!在此之前,先说说善会禅师。
善会禅师,亦是“茶禅一味”形成的关键性人物。善会,人称“夹山和尚”。他在唐代咸通11年(870年)的时候,受朝廷之派,定居夹山寺,带领众徒,自成一个农禅基地,并首倡茶禅境味之说。而夹山这个地方它“两山对峙,一道中通”,山势上十分特殊,有“猿抱子归青嶂岭,鸟衔花落碧岩泉”的“夹山境”千古名偈,善会在此潜心修行,悟出了夹山之下的茶镜、禅境、茶禅机缘之境。这为“茶禅一味”的提出奠定了严实的基础。
圆悟克勤之于“茶禅一味”,是真正使得茶味禅味,味味一味。话说,宋徽宗政和年间,圆悟克勤入住夹山灵泉禅院。期间,他应参学门人之请,评唱五代重显禅师雪窦的《颂古百则》,门人记录汇编成《碧岩录》十卷。他潜心研习、参悟禅茶,以禅宗的观念与辩证关系来品味茶的机理,终有所悟,挥笔写下了“茶禅一味”四个字,“茶禅一味”关系正式确立。
在圆悟克勤禅师之后,浙江余杭径山寺大慧宗杲禅师、武夷山五夫里的开善道谦师、日本茶道的开山祖珠光等人对“茶禅一味”的宣扬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。时至今日,茶禅文化亦被世人所推崇、乐道。那“茶禅一味”又是何味呢?前人的大智慧已经向世人开示、指引。
小微拙见,往大的方向说:无论茶者、生畜、飞禽、走兽、草木、僧人、佛家亦是凡夫俗子,皆为天地之间的生灵一粒,所以,既是终生平等,自然毫无分别。再者,日本禅师千利休说:“须知茶道之本,不过烧水点茶。”,禅宗亦如是,不过是佛门弟子日常功课而已。无论烧水点茶还是禅定,无非是不同处境不同身份的人自我修习的一种法门。所以,茶禅无分别,自然一味。
茶友们,“茶禅一味”是何味?心中可月朗风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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