扩展阅读:大竹海与安吉白茶
一、大竹海
再硬的风,一进入安吉的大竹海,骨头就酥,体态就软。雨水是大竹海的常客,就在每一棵竹子的尖上,鸟叫三声,雨就会噼哩啪啦落下来。
车进入安吉境内,路两边都是玉树临风的竹。此时有雨,风吹竹枝摇曳,似狷狂,似皮影,似墨色的海浪。前来接我的小黄说,这就是安吉特有的毛竹。事实上,到安吉,喝的是竹饮料,吃的是竹笋,自然,就有想泊到竹海的冲动。笔会主办方悉心安排了游走大竹海,我得以在遍地都是黄铜祭器与新旧石器的安吉,踏进大竹海。
无数粒雨水,先是扑到竹林深处,然后才汇聚成一条条涧溪,最后成为黄浦江的源头。云与水这么接近,云是飞起来的水,水是落下去的云,在安吉,也才能见到云与水的亲密。你注定想象不到,这低语着的溪水竟然流出了浩浩荡荡的黄浦江,去承载过往的千帆,你同样想象不出,轻轻的涟漪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滔天浊浪。
溪流多无名,正像安吉每一座山中的竹子,它们只有通用的名字,毛竹。但绝对没有相同的两棵竹子。步入大竹海我才感到六神无主,看着我在发呆,导游***莞尔一笑,说,懊悔了吧,没有带你心爱的情人来。我说不是懊悔没带情人,而是有点突然,面对大竹海,心旌神摇,我只想起两个字,一个是清、另一个是静。竹根连着竹根,这一连就把所有的空隙都利用起来,只有无名的野花汲取着竹海营造的绿荫,席地一坐,就开得异常灿烂。野杜鹃野火一样燃烧的开法,让处于绿色疲劳的人们眼里一亮,满地的花瓣就像仙女铺就的婚床,圣洁而富丽。天竺葵不是随遇而安的那种,但它们也喜欢竹海一角向阳的地方。粉色的花经不住一只蝶的朝觐,同样经不住一丝风的打扰。更可人的是水,它们低语、呢喃、叮嘱,说它就要离开,水往低处走,再低的地方叫做海。
因为辽阔与无边,因此在大竹海里,你只需听,便会听到世界上最美的音乐。那是风吹竹海的天籁,单纯得像洞箫,没有一丝杂质,你听到月华潮水般的流法,你听到山风有些寂寞的足音。最好听的是竹笋破土的时候,多在有月的夜晚,尽管余寒未尽,纷纷从泥土里钻出来的竹笋,简直就像射箭。那声音只有夜晚才能听到,像谁撕裂棉帛,还像谁在轻轻翻书,笋子就极尽绅士风度站在老竹子跟上了,接下来的成长更是加速,简直可以说是日行千里。
尝尝竹子的滋味,是与大竹海最亲密的接触。随便一种竹笋摇身一变,就以另一个面容出现,而且重要的是风味已不再相同了。餐厅老板准备膳食的时候,我略略走访了一户当地的农家,青砖红瓦的三层小楼,停在院子里的别克轿车,正在凉衣的年轻女子,户与户之间,是茂盛的竹子,小楼陷在绿荫里,若隐若现。一棵毛竹可卖30元钱,一般的家户一年也有几十万元的收入。除了毛竹,最卖钱的是竹笋。这些年人们喜欢绿色食品,竹笋的价就一个劲地攀升,仍然供不应求,就因为它不会镉中毒,没吃过农药生长素。据说,唐太宗很喜欢吃笋,每逢春笋上市,总要召集群臣吃笋,谓之“笋宴”。笋是一种象征,国事昌盛,人才辈出,似乎都可以联系到笋。我小时候的作文常用“雨后春笋”一语,当时并未理解其中之意,直到许多年后的安吉大竹海之行,才懂得笋为什么在雨后竟相破土。原来雨后的山上泥土被雨水泡得酥软,笋轻轻抽身就可以远行。
丰盛的一桌菜全是竹笋当道,可是吃起来并非一味。炒、烧、煮、煨、炖各类程序,让笋面目全非,“南肉春笋”肥瘦相宜,笋的清香和着肉的肥腻,吃起来爽口,“鸡丝伴笋”是凉菜,鲜美无比,黄笋丝煮鸡,汤色翻白,吃味独特。服务员知道我等从远方来,介绍菜谱时极细致认真,唯恐我等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其味。火腿笋片、酱烧笋丁、卤炸冬笋、虾仁笋花、糖醋冬笋等,再加上火腿笋片汤,真是色香味俱全。
用完餐,就去登观景台。望眼是竹的海浪,被风牧放着,由远及近,眼看就要来到脚下,又“哗”的一声,排山倒海地离开。突想到清代王显承的《竹枝词》, “遥怜十景试春游,东岭迢迢一径幽。记得碧门村口去,篮舆轻度到杭州。”事实上没有毛竹,安吉不过是形容枯槁的 “畚箕状”盆地。这一点,毛竹自己不会懂,但安吉人清楚。
离开大竹海,夜已阑珊。沿路返回住处,又是成排的竹在送我。这一夜我睡得好啊,沾染着大竹海的绿足以让我睡眠更深,尽管住处的顶楼就是K歌处,人为制造的喧嚣,只能在我梦外徘徊。
二、安吉白茶
我对茶,须臾不离。参加工作后,某次获奖,奖品就是一个茶杯,每天都把或忙或闲的时间泡进杯里,日子便有了生活的滋味。
茶有很多种,我老家凤庆就出著名的滇红茶,玫瑰色的汁液轻轻摇晃,便映出小城的生活图景。茶水穿过我的构思,隔三差五,一定有关于茶的诗文见诸报端,想必一定有同样爱茶的读者朋友,能闻到个中滋味吧。
在安吉,我遇上了另一种茶,它叫安吉白茶。
安吉作为白茶的故乡,有其自然的因素,这是浙北的绿风的营造地,黄浦江水之源的清溪涤洗着每一块石头,大竹海天然的氧吧供给着无污染的绿风。一棵棵白茶,在这里生活,每一尖芽叶,都能品出春天的味道。千年的古茶尽管老太龙钟,决不在春天落到后面。当采茶的女子搂住伸展的茶树,采下踮着脚尖遥望春色的一芽二叶,就知道一段美丽的旅行就已经开始。
比起传统的揉制,我能看到的是先进的制茶机没有表情的转动,进去的茶叶出来的是成品的包装茶,有人早给它量身定制精美的包装与商标,转身就提高几个等级的市价。我能与白茶面对面坐在某个竹影婆娑的小楼,轻轻啜饮,我不敢随便说出自己肤浅的感受,澄澈的茶水,倒映着绞紧发辫的采茶女子。我是爱茶,但第一次品饮白茶,我的确有一种自卑,它就是一个歆慕的小女子,我等仰面鲸吸,都只会不知其味,白茶需要在薄如蝉冀的春夜或者夜色阑珊的傍晚,轻轻地闻香,再慢慢地品饮。你不能当它当作下饭的碱鱼,充饥的面包,否则啊就不能品出白茶能直抵灵魂的味道。老子的《道德经》中说过:“致虚极,守静笃,“一旦静到极点,就会出现动迹,同样,只有使自己安静下来,才能品出白茶的大美来。
等等,让我先细细地看看未入水时的白茶,那就是一位浣纱的女子,外形细秀,任何一缕风都能让它舞姿曼妙。入水后的白茶,渐渐舒展开玉霜般胴体,散发出光亮油润的风采,时间流逝,茶汤清澈明亮,我看见了安吉的山水,宛若这一芽白茶的茎脉,在水温里泛起翠绿。与绿茶相比,白茶具有观赏、营养、经济三大价值,而观赏之后,尽管不可能完全绝除一切邪念,但一定想到苍天,想到大地,白茶是天地之合的产物,而我们自己则是真正的众生。
人走茶凉,这是世道,可是一碗白茶喝淡了,仍然醒着。圆形的玻璃器皿里,水就是舞台,让白茶冒起袅袅仙气,我忍不住双手合十。一片白茶行走在浙北安吉的万水千山,我看见白茶祖枝杈仍挂着新石器的斧与刀,记事的缉结与不会风干的月色。导游说,安吉农家都有一摞茶碗,节日里都把茶斟上,有人来就是客,没有客人的时候,就犒劳自己。在博物馆里,据说细瓷花边的茶碗留有清朝女子的唇吻与口红,新出土的明朝红木箱,也贮存着面不改色的散装白茶。更多的白茶藏在民间,红漆描金的木柜,总有一刻,白茶闪亮登场,暗香袭人。
“众茶荟萃一奇葩,绝品盛誉满天涯,欲成智者足长寿,还到安吉访白茶”。这是诗人对白茶的一片痴情,不算单相思,却有一点暗恋的味道。诗人可能是面对一杯白茶,看见一片白茶在水中步履迅疾,似乎像是一群赶赴一场盛宴的女子。面对一杯白茶,我也是这么想的,它们是安吉山中羞涩的女子,穿着缀满春光的裙裾,在茶树上采摘露珠的脚步。这时,春风裹挟着起伏的泥香,开败了的霜花,落满美而婉约的眼神。
安吉最早于1930年在孝丰镇的马铃冈发现野生白茶树数十棵,“枝头所抽之嫩叶色白如玉,焙后微黄,为当地金光寺庙产”(《县志》),后不知所终。安吉白茶树为茶树的变种,极为稀有。如此珍奇的茶树品种,孕育出品质超群绝伦、卓而不群的安吉白茶,使中国的茶类百花园更为多姿多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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